梅程雪昏迷了两天,再不醒,江季远就要去杀了那个大夫了。什么积郁在心,隔日就醒,无什大碍……
正当他坐不住的时候,里面轻声咳了声,他起身看去,阿邺已经趴在床边睡着了,梅程雪抬眸含泪看着他,过了半响,转过脸去。
他倒了一杯水走过去,梅程雪偏着脸看着床里面,不理他。
“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?”
“……”
“既然没死,不给我传信。”
他不说话,江季远就在他床边坐下,“你是打算熬死在这里也不找我?是,当时在南靖……你神志不清,是我乘人之危那样对你,我是混账得很,但你就算再不待见我,那大哥呢?你也不找他救你?”
梅程雪默了片刻,低哑的问:“他怎么样……”
“他怎样?哼,你不知道吗?他自然好得很啊。”
江季远倏然笑了,自嘲道:“那天晚上你见到我第一句话,是让我滚,今日醒来第一句话,却是问他好不好。你怎么不问问我,没有你的这些年,我过得好不好?”
梅程雪便再也没有吭过声。
二人静坐,直到阿邺迷糊的醒来,叫道:“你怎么进来了!你出去,你给我出去!”
他踉跄着爬起来,拉着江季远的胳膊想把他从床上拉起来,可是他的力气实在相差太悬殊了,可说是未曾撼动分毫。
“你还在这里做什么,要把我阿爹害死吗?”
他拉不动,便打他。
男人转脸淡淡的看着他,眼底血丝深刻,十分骇人,“我忍你很久了……”
这个不知道和谁生的野种,这几天一直对他张牙舞爪,刚开始那个晚上不分青红皂白把他操了一顿,他心里是有点愧意,但也只是有点儿而已。这一点儿,已经在这两天的聒噪中消弭殆尽了。
他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,生平的耐心,全都在以前全部给了阿梅。
他猛的抓住阿邺的手腕,将他丢开,“滚出去!”
“你……!”
阿邺又恨又怕,忽然听见他爹也说:“滚出去。”
他委屈极了,还以为阿爹说的是他,憋着泪看了看高大的男人,刚退了两步,男人却已起身走了。
他错身让开,还是不可避免的被男人撞得一个趔趄,恨恨的瞪了眼背影,转头扑到床边,酸楚的泪水涌了出来,“阿爹,你终于醒了,要吓死我了……”
梅程雪摸了摸他的头,道了声没事。
和以往一样,淡淡的没什么情绪。
不过对于差点失去他的阿邺说,能看到他再开口说话,便已经很庆幸了。
不一会儿,二爷得知他醒了,便叼着烟杆来了。一股浓重的烟草味伴随他进来,梅程雪低低咳了几声。
二爷眯着眼睛吐了口烟,和颜悦色的对阿邺说:“阿邺啊,你先出去一会儿,我来看看你阿爹。”
“嗯,我去煮点粥给阿爹。”
瞧着人远去,二爷并没有绕屏风进去,而是在江季远坐了两天的地方坐下,习惯性的翘着腿往桌子上磕了磕烟灰,听到里面又咳了一声,默了默,将烟掐灭了。
他淡淡的道:“这么多年都过来了,你有什么想不开的。”
“咳咳……”
二爷叹了一声,“陆大人听说你病了,着急得很,这两天来回好几趟,都被那瘟神吓跑了。你要是能起来了,我就差人去告诉一声。”
梅程雪没理他。
他总是这样,生气的时候不吭声,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,叫人气得肺疼。
“你别这么想不开……当初要不是我拦着,那个孽种早就胎死腹中,如今他都这么大了,你可惜不接客了。他是个媚骨头,平日里不动声色的就迷倒了楼下那些男人,他想做什么,你就让他去做。”
二爷隔着一道屏风懒洋洋的说着话,如话家常。没了烟抽,对方又迟迟不吭声,他有些烦躁,“你听到没有?”
“你以为那是我跟谁的媚骨头?”
二爷瞥去一眼。阿邺今年将满十八,算起月份,正是他在军营中受辱的时候怀上的,他日日夜夜不知被多少人上过,又被多少人射入阳精,可不就是个野种。
他不欲揭他伤疤,习惯性的咬上烟嘴,突然醍醐灌顶般愣住。
“……你知道是谁的?”
“他的。”
他微微愣住,半天才反应过来,“你怎么确定……”
“是他的。”梅程雪一笑,猛的呛咳两声,温软的嗓音听起来像是有种莫名的快慰,“他每夜射在里面……我都含到天亮,咳……”他执着道:“就是他的。”
二爷慢慢明白过来了,他这是日思夜想,想得疯魔了。刚来泉州的时候,他呕吐不止,得知有孕后更是变得神经兮兮,时而护着肚子,像现在这样念叨着“是他的是他的”,一会儿又锤肚子,到处找堕胎药。是他看住了他寻死,安慰他,“没错,是他的。”
梅程雪
渐渐信了。
但其实,他当时连梅程雪口中的“他”是谁都不知道,只隐约猜到是那个为他冲冠一怒的江小将军。
他心中滋味难明。
这些年,对梅程雪初识的情意早已被磨灭,但不知是愧疚还是厌弃,他总是避免见到他,其实已经很多年没有跟他这样对坐过,更没有说起这些私密的话。
“行吧。”他烟瘾犯了,站起来想出去抽烟,“你歇着,我明天让陆大人过来看你。”
“二爷。”
他略微回过身。
梅程雪说:“初来泉州时,三娘子百般刁难让我接客,你对我好过,我都记得。”
“走上这条路,是我自己选的,只要阿邺能好好的,如何活着,于我而言并不重要。”
“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,你也是看着他长大的,你难道真的想……想让他变成我这个样子,心上人在侧,却再也没有颜面,去看一眼。”
二爷透过屏风看着里面朦胧的他,默了默,说:“我确实没有逼迫他,他也确实是个媚骨头”
……
阿邺下楼,看到江季远现在楼梯旁边,刚要错身而去,男人突然开口,“站住。”
他心里一跳,回头道:“干嘛?”
江季远递给他两锭银子。
阿邺看了看,抬头问他,“什么意思?嫖资吗?我才不要……”
“别误会,不是给你的,给你阿爹的。拿去买点好的给他。”
他愣了愣,脸上羞怒交加,一巴掌把他的银子打落在地,“阿爹也不要你的!”
他也只敢对这种寡言沉默类型的人凶,但凡有点脾气的,眉目一竖,他便要被吓退。他今天是气急了,居然敢对这个男人又拽又打……
厨房在后院,他想去给阿爹做碗粥,刚掺上水,屋里进来个人,他回头一看,是经常骚扰他的那个打手头头,那几个小弟都喊他狗剩哥。阿邺最不待见他,这个人最色,调戏他好多次了……他怀疑上次偷揉他屁股就是这个人!
“哟,阿邺呀,你爹醒了?”
“嗯。”
他不咸不淡的应了声,要去烧火,男人却抢先一步坐在了矮凳上。
“你干嘛?”
他不耐烦的时候尾音微扬,拖着调儿就像是在撒娇一样,男人哎呀一声让了位置,“哦,挡着你了。”
阿邺蹲下生了火,屁股被抓了一把,他微微一旁,皱着眉不高兴的道:“你别来闹我,我不想跟你闹。”
“哎呀,我给你拍拍灰!”
“哼……”
阿邺看火势可以了,起身去灶台另一边,免得又被他轻薄,可是男人也跟了过来,笑眯眯的说:“不过阿邺,你的屁股好像变大了一些。是不是,被那个男人揉大的~”
阿邺听他那淫荡的语气,心里微微一荡,那个男人干他的时候,大掌使劲揉着他的臀肉,一边揉一边把他穴眼掰开,因此肉棒插得更深更快。
“你胡说……没有的事!”
他没甚底气,比他高一些的男人欺身过来,他心里泛怂,不禁往后退了退,“你,你要干什么?”
殊不知他这幅模样正是欠操得很,男人拉住他的手把他转过去,手掌抓着饱满的臀肉狠狠的捏了一把,淫笑道:“你猜我要干什么?”
阿邺被他抓的低低一叫,“啊……!”
“骚货,你浪叫什么,生怕别人不知道吗?”
“你放手!”
男人用身体压着他,大掌盖住柔软的臀肉肆意揉捏,阿邺咬住了唇,脸色涨红,他争不过对方练家子的力道,又羞又怒的被他揉了片刻,低低呻吟了一声。
他竟然……被抓得有点爽。
“你,门都不关!”
“放心,又不是饭点,不会有人来的。”
见这骚货这么快就有感觉了,他暗骂一声,悔恨自己没有早点对他用强,不然早就把他操了。
阿邺本来被他揉得心里荡漾,若只是被这样轻薄一下倒是没什么的,反正这些家伙摸他又不是一回两回了,摸高兴了就会放过他了。
可是,他伸进裤子里面去了!
阿邺扭头挣道:“你干什么,不准伸进去,你!你……”
他说不出话了,男人的手掌带着粗糙的茧子,在他臀上抚了两把,他便觉得一股酥酥麻麻的快感传递到了全身,男人似乎对于玩弄颇有一套,手掌贴着肉以后不再那么粗暴的揉捏了,反而是轻轻的抚摸,用茧子摩挲细嫩的肌肤。
“啊嘶……”
阿邺随着他的抚摸轻轻抽气,臀部微微抬起。
他的裤子掉在了脚踝,男人抓着他的手肘屈下,让他弯下了腰,阿邺突然道:“你够了没有!”
“再让我摸一会儿,门都没关呢,我又不会在这里操你,你看你这么喜欢我摸你,咱们各取所需嘛。”
阿邺险些被他说服了,男人慢慢用手掌抚摸着他,但是他用手肘撑在灶台上
时,像是撅着屁股在乖巧等着身后之人的插入。
这个强迫的事就变得不那么强迫,反而有点欲拒还迎的意思。
身后的男人呼吸粗重,“我真是太喜欢你的小屁股了,又挺又圆,真羡慕那个客人,操你一晚上,死也值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