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暮很浓,给这条前往a市必经之路披上了浓浓的霜,环山的公路上只能隐隐约约见到疾驰而过的车灯。
幸好只是入秋,不算太冷,陈幸在幽深的见不到人的深山中狂奔,希望可以跑得快一点,再快一点,好躲过组织的追捕。
仅凭一点微弱的灯光,陈幸其实看不清脚下的路。紧急中他踩到了一块尖锐的大石头,脚下一崴,往后面栽倒,整个人如山坡上的木桶般滚了下去。
无数石块和路上的割手杂草碾压着他的身体,不知道滚了多久才停下来。
好不容易才逃脱那个杀手组织,陈幸不想在过提线木偶般任人操控没有自由的日子。他不顾身上的疼痛,支起身子,借着脑海里的地图继续赶路。
只是不知道这么一滚到了哪里,在这较平坦的地方,已经见不到之前的路灯,反而能在四周见到一些老旧阴森的房子。
有人居住的气息,他开始沿着公路走,没有一辆车经过。但说不定能遇到个好心人载他,而且他还有兜里上个目标留下来的东西。
突然有远光灯照过来,他在黑暗中适应了太久,一时被照得分不清方向,眼里只有白茫茫一片。
接着是汽车轮胎极速碾压路面的声音,他被这辆从天而降的车撞到,失去平衡,整个人翻倒在地。
这车不会是组织派过来追杀他的吧。他紧闭眼睛,躺在地上一动不动,大脑开始习惯性推测该以哪个姿势快速击倒来人。
等了会,一阵拖沓的脚步声传来,有人走到他身边,尝试推了他一下,没动。
然后感觉到那人更进一步时,陈幸猛得睁开眼,迅速抓住了他伸出来的手,说:“你干什么。”
那人撞鬼般的眼神看着他,两人四目相对。
“啊,啊!”
“鬼啊!”
那人瞪大双眼,一屁股坐到地上,尖叫了两声,重重地喘了口气,说:“哎呦吓死了,突然抓我手干嘛,你躺在地上跟木头似的我还以为你死了。”
陈幸没有答话,只是感觉到头脑勺有些湿润,用手摸了下,摊开手掌,全是血。
那人顺着他的动作往下看,头往下沉,晕倒在路旁,不动了。
陈幸不会开车,只能无奈地等他醒来,又担心过路的车把唯一的司机压死,便拽着他的胳膊,把他拖到路边杂草旁。
不管怎样都要让这人带自己一程,走得越远越好。他盯着那人迟迟未醒的面孔,像极了一具没有呼吸的尸体,于是伸手在他鼻翼探了下,还好,有呼吸。
等了会,那人终于醒来,动作迟钝地从地上爬起来,却不说话,好像摔傻了。